他们平均年龄50岁,见证了中国爵士乐蜕变。独自发展时,他们分别和崔健、王菲、莫文蔚、重塑雕像的权利、后海大鲨鱼等流行、摇滚音乐人合作过,合在一起时,他们有一个特别的名字——红手乐队。
2025年,红手乐队迎来20周年。为了庆祝这一特殊时刻,5位音乐家——文智涌(小号)、夏佳(钢琴)、高太行(萨克斯)、王晨淮(贝司)、刘兴宇(鼓)合体,带着新专辑《触碰》(Touch)全国巡演。
4月-6月,从北京的清华大学、黄昏黎明俱乐部,到上海JZ Club、杭州爵士黄楼、南京1701,红手乐队一路南下,举行专场演出。这些城市的爵士氛围浓郁,遍布玩爵士乐的年轻人,生机勃勃。下半年,红手乐队还会到珠三角等地巡演。

《触碰》(Touch)封面
最重要的是五个人在一起
2005年,志趣相投的五个年轻人,开始组建乐队,一起玩爵士乐。
坐在文智涌的车里,他们为了乐队名苦思冥想,一个摇晃的红色小手摆件映入眼帘。“那就叫红手吧!”就像长不短一的五根手指,五个人个性不一,却又紧紧相连,相互依偎。
在位于北京五道口的D22,红手乐队每周都会定期演出。“D22主要是演摇滚的地方,很少有爵士乐队,我们没有标签的限制,自由,随意,玩什么都行。观众平常可能也接触不到爵士乐,心态也挺开放的。”高太行回忆,这给了他们前行的动力。
当时的爵士乐队以演奏传统曲目或标准爵士曲目为主,红手乐队因为演奏原创作品,而与众不同。

20年前,红手乐队
五个人性格相异,但审美相近,很聊得来。后来,有人去荷兰、去美国求学。五个人不是时刻绑在一起,开始随机地组合、分散地组合。
“我们在不同的路上走着,偶尔会有一些交集。五个人都凑齐时,才叫红手乐队。”夏佳觉得,“很幸运,五个人可以共享这段历史。很难得,能有一支乐队不为了生存,泡在一起这么长时间。”

20年后,红手乐队
20年过去,刘兴宇的胡子都白了。“大家的身体不像原来那么年轻,但是状态年轻,对音乐的态度没变,很认真,做艺术的心没变,很开放。”他发现,每位老友身上都保持着这种珍贵的状态,而能坚持20年,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。
“以前很喜欢热闹,现在收敛了,需要自己的时间更多了。”文智涌述说自己这些年的变化。
“年轻时,你会对自己不满,对别人也不满,总觉得没有达到预期。这几年我变了,艺无止境,我能够接受现有的状态,很舒服。”夏佳说,相较20年前,五个人的音乐水平都有了很大进步,“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,最重要的是五个人还能在一起,继续玩音乐。”

红手乐队在上海JZ Club
即兴音乐是最自由的表达
2024年12月,《触碰》由摩登天空发行,包括5首原创新作:高太行作曲的《折光1》、王晨淮作曲的《内疚的小黄鸭》、夏佳作曲的《52赫兹》《触摸光》《脑疏狂》。
录音地点在河北石家庄的郊眠寺录音室,这里也是万能青年旅店的录音棚。前几年,也是在这个棚里,文智涌、高太行为万能青年旅店录制了《冀西南林路行》,唱片大卖。

红手乐队在杭州爵士黄楼
《触碰》在2023年夏天开录。在北京,王晨淮拉着几把琴和一堆设备,赶到30公里以外刘兴宇的排练室去接鼓,再跟着货拉拉司机去河北。其他人则是坐着火车去汇合。
“真正的录音时间是一天半,轻松,充盈。”刘兴宇回忆,彼此之间有充分的信任、默契,演奏理念也一致,很快就擦出了火花。
五个人一边排练一边录音,一气呵成,充满了即兴色彩。“我们互相得听对方在干什么,去帮助、去补充、去提示,能接得住每个成员演奏的旋律。”文智涌说,这就是即兴。
“这些曲子以前从没演过,很新鲜。”夏佳说,随着演出增多,这些曲子也会变化,而新鲜感是十分值得珍视的,“我们在最有新鲜感的时候,把它们记录了下来。”

红手乐队在南京1701
“永远不会有完美。我们在那个时刻做到了最好,就没有什么遗憾。”刘兴宇笑说,录音完成之后,他们不会反复咀嚼,去琢磨当时要是那么处理就好了,“我们在即兴的原则下达成了共识,舒服地诠释自己的风格,就是最好的结果。”
从演出到录音,红手乐队都热衷于即兴。“即兴音乐是最自由的一种表达,可以充分释放自己的乐思。”刘兴宇说,乐谱提供了40%的信息,而剩下的音乐细节,大家会即兴来玩,“听到小伙伴有意思的演奏时,你会想靠近他、呼应他,神奇而美妙的是,其他队友也在朝着那个方向走去。我们不会提前设计,一切都充满未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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